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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翰贞见他穿一身宽松的细麻长袍,光脚套一双竹拖鞋,不由忍俊不住笑道:“无晋今天很闲逸嘛!”无晋暧昧地眨眨眼,大拇指向后指了指,意思就是刚才那个黑妹,他和黑米开个玩笑。无晋摇了摇头,虽然对方说得很怪异,但他却没有吭声,周信自嘲地笑了笑道:“我今天五十岁,十年前我的妻子病逝,我又娶了申国舅寡妹为妻,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申氏,她比我小十岁,给我生了一个女儿,已经九岁了,所以我是申国舅的妹夫,他对我十分信任,我也是他的心腹之一。”张容点了点头,“将军谨慎一点是没有错,我记得当初苏翰贞初到东海郡时,也是有东海郡的乡绅名流们去码头迎接并送礼,当时八万两银子的财礼被苏大人全部捐给郡学,应该说他很有眼光,要知道当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弹劾书,只要他收下礼,我们就立刻向朝廷弹劾他,但他没有让我们抓到任何把柄,今天也是一样,那个余曜江可不是善辈,这些来欢迎将军的士绅们都是他组织来的,这里面焉能没有名堂?”无晋苦笑一声道:“其实有很多事情,是你现在无法想象的,九天,你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皇后吗?”这时,一名侍女走到门口,对无晋施一礼,“殿下,我家老爷有请!”
无晋拉着她的手走进他们的寝舱,他将舱门关好,小心翼翼地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一卷发黄的丝锦。无晋经常在这里吃饭,掌柜认识他,知道他是老贵的侄子,一颗心放下了,连忙陪笑道:“黑爷光临鄙店,是小店的荣幸啊!快楼上请。”“你们家主来了,在后台那边和五叔说话呢!”“真的吗?”无晋不相信地问道。无晋暧昧地眨眨眼,大拇指向后指了指,意思就是刚才那个黑妹,他和黑米开个玩笑。无晋行了一礼,退了下去,走到门口时,张容忽然问他,“无晋,怎么想到做善事了?”
无晋心情很好,步履轻松地回到了天香米铺。“殿下,百富商行本小利薄,每年基本上都不赚钱,我们贴上老本支持殿下,我们很担心,如果朝廷要对百富商行征税,我们就无钱再支持殿下,事关重大,殿下一定要说服皇上,不能对百富商行征税。”这就让申国舅肯定地推断出,关寂一案的幕后操纵者正是皇甫无晋,而且连太子也不知情。齐家贵客房布置得很清雅简单,并没有金碧辉煌、珠光璀璨,只有一套圆桌椅和一架屏风,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,桌椅则都是用最好的龙脑香木雕刻而成,龙脑香木是沉香木的一种,能够数十年地散发一种类似檀香的芬芳,只产在豫章郡深山内,为皇室贡品,一斤木头就价值十两银子。“我要杀了你!”两人走到杨记酒楼前,虽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,但这里生意依旧十分火爆,一名伙计在外面迎客,他一抬头看见了黑米,吓得脸色大变,转头便向店堂跑去,“掌柜的,祸事来了!”
无晋取出小瓷瓶晃了晃,“就是这个!”皇甫贵有些得意地笑道:“这是我不停去求苏大人,苏大人便答应从东莱钱庄和百富钱庄转七十万两税银给我们。”车厢中间是一张小桌子,皇甫百龄独坐一边,另一边则坐着他们兄弟,皇甫百龄望着神态模样都十分酷似的兄弟二人,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十年前长子临终前的叮嘱,‘我去黄泉与先祖灵会,唯有二子难放,望父亲早晚看护吾子,不可为官,不可入朝.....’